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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写景的1000字美文

就是名家美文
被浏览: 0次 2023年06月26日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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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1

  冬宵幽兰

  失眠又把我带离多蚊子的斗室。我步下阶前的长廊,像一个梦游者领略深宵的静穆,高大的红棉搔着夜的胸膛,沙沙唱着寂寞的调子。流窜的风抚我以一个季节的午夜冻冷。

  风里,飘过一阵幽香。

  这长廊的靠篱一侧,原来就摆着百多盆花。我想起白天里发现的一株淡瞎蔽判紫并链的兰,一株我不知名的兰。

  墙外路灯的银光流泻过疏篱,有意叫我向花盆寻觅午夜芬芳的吐露者。眼前呈现的却是秋的践踏,冬的肃杀:可凋的凋了,可枯的枯去,一片宛如死亡世界。数株拒霜白菊,带着丝丝可怜的温柔。

  疏篱那边,站着一株桃,佝偻着身躯,疏落的的叶子像风烛残年的老妇的蓬头。红棉的歌声并没打动她的心弦啊!他垂着头,忆着春日满树红花的时光。

  对着桃的是一株柿。不知什么时候它秃了叶子,僵直的枯枝像坠水死去的人僵直的手指,老是向天空抓一点什么,表现临死的挣扎和死亡的可哀。

  生命是一个悲壮的过程。像兰,在残败的环境中吐露芬芳,正是作者悲壮的奉献。而人,敢于奉献,就没有失落感,没磨改有遗憾或悲哀。

  我作过奉献,为何还有失落感呢?我返回阶前坐下,望着长廊那边垂挂着的小铜钟,一个作出奉献而常年被敲打至残破的小铜钟,深宵一片静穆。

  “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

  我没有资格学作鲁迅的大笑和歌唱,但不能抑制自己在静穆的深宵想到他的话,借词或可宽解自己于无奈。

  我复下阶来到那株小兰前边伫立,再一次感受浓郁的熏染。

  天上,北斗星正辉煌。

游客2

春之怀古

(台湾 张晓风)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浑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春天必然会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扰自温柔地抱着樱蔽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为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舒适,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绝蚂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脊宏州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游客3

秋 雨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园子里绿翳翳的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不过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现在已成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草色已经转入忧郁的滚升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运备核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桔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底洗礼。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雨的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满愉快的生气的东西。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旁掘的色调。它噗通噗通地跳着,从草窠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雨,像银灰色黏濡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